“是你下藥讓我流掉了孩子？”沐行歌又問道。

如影臉更紅了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。

沐行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，冷笑道：“一命換一命，你害我掉了孩子，可你也救了我，再提過去的仇恨我做不出來，就互抵吧！我不管你有什麽理由，想辯白什麽，我都不想聽！你走吧，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系……逼”

“小姐，我錯了，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吧！我發誓，我再也不會做出那種事！”如影哀求道紱。

沐行歌無動於衷：“我很感謝你救了我，我能放過你，可是我無法原諒你！你走吧，別再說了！”

“我要說，我想說！”如影固執地道：“小姐，我從小就陪伴你，在你眼裏，我可能就是一個奴仆，可是奴仆也有感情，我喜歡小姐……我看著小姐長大，我一天比一天喜歡你！之前有賀蘭崳，我不敢爭，也不敢表白，就只能默默地看著！好不容易有了機會，誰知道一時疏忽，小姐竟然被戰天鉞……我怎麽能忍受！我以為弄掉了小姐的孩子，我們就能有開始的機會……”

“別說了，別為你的無情找借口了！”沐行歌憤怒地打斷了他：“你要是真的喜歡我，你怎麽忍心傷害我的孩子……那是一個生命啊！”

“我錯了！小姐被我逼的跳下海時，我就知道自己錯的離譜……這些日子我不敢來見小姐，就是在反思自己，我真的錯了！小姐，我不敢求你原諒，只求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！”如影匍匐下去，一頭白發鮮明地落進沐行歌眼中。

沐行歌閉了閉眼，心裏湧起了幾分無奈的感覺，如影為了救她，一身功力盡廢，她要堅持不原諒他，會不會太過分了？

她盯著如影，突然有些反感，這人就是算準了自己的弱點，所以才這樣做的吧？

她胡思亂想著，許久沒說話，如影就一直跪著，沐行歌突然有些為他悲哀，本是一個做梟雄的人才，何至於如此卑微呢！難道權利就真的那麽有吸引力嗎？讓這個如玉般的人，就算瞎了眼睛，也不能放手。

“起來吧，我看你身體很虛弱，就別急著走了，你的事我再想想，會給你個答覆的！”她道。

“小姐，我只想和你說清楚，求你給我個贖罪的機會，並不是想留下！求小姐明鑒！”如影道。

沐行歌淡淡一笑：“我知道你不想留下，可我也不想被人說忘恩負義，你要真的體諒我，就別和我爭，先留下，等我身體好了，我們再討論你的去留問題。好了，先出去吧！”

如影沒忙著起來，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和一疊銀票放在床上：“這是命令我手下做事的令牌，屬下沒有武功，以後也用不著他們了，就把他們送給小姐了，這些錢是我多年的積蓄，我也送給小姐，這算我贖罪的一點誠意吧！”

說完，如影施了禮，摸索著走了出去。

沐行歌身體無力起不來，想把東西還給他也做不到，就眼睜睜地看著他走了出去。

“玄霜……”她喚道。

玄霜跑了進來：“皇上有什麽吩咐？”

“把這些拿去還給如影，就說我不需要。讓沈光留住他，要走也等我身體好了再說！”沐行歌吩咐道。

“好的！”玄霜把令牌和銀票拿了出去。

沐行歌閉上了眼，胸口的傷火辣辣地痛，她這才有空想當時受傷的情形，戰天鉞的遲疑在當時沒感覺，現在冷靜下來就感覺到了，她並沒有像沈光他們一樣憤恨，把事情始末全想了一遍，就等著戰天鉞進來。

可是也不知道戰天鉞在做什麽，許久都沒進來。

玄霜送完令牌回來稟告：“皇上，如影不肯收，只說他不需要，他說皇上要是不肯收，就讓魅影保管著，等皇上需要的時候找他要就行了！”

沐行歌問道：“他留下了嗎？”

玄霜點點頭：“是沈光和魅影一直挽留他，他才留下的，他身體很虛弱，魅影讓他先養好身體再說！”

沐行歌點點頭：“嗯，先這樣吧！對了，武康的人後來怎麽樣了？”

一提起這事，玄霜就笑道：“皇上好計策，武康沒逃出來，死了，他的隊伍損失很慘重，逃出來的都被於將軍收服了！於將軍已經派人去接手他們的王城，估計剩下來的都會投奔皇上的！”

“死了多少百姓？”沐行歌問道，她讓一個鎮子從地圖上消失了，終有些過意不去。

“十多個吧！大部分都逃了出來，魅影已經按皇上之前的吩咐妥善地安排這些人的家屬，也給了他們彌補。”

玄霜怕沐行歌內疚，安慰道：“這已經算好了，皇上別難過，這不是你的錯！戰爭都會有人死亡的！”

沐行歌輕嘆了一聲：“畢竟是我弄出來的，如果不是我，他們的家園還在呢！你去告訴魅影，剩下的百姓，願意搬遷到別處的，都補給他們安家費，願意隨我回王城的，就帶他們走！”

“嗯，皇上你別想了，這些事慢慢再說吧，你身體還沒恢覆，你休息吧！”玄霜勸道。

“嗯……戰天鉞呢？”沐行歌問道。

玄霜搖搖頭：“不知道，剛才如影進來他就出去了，到現在還沒回來！”

“知道了，你先下去吧！”沐行歌重新閉上了眼睛。

玄霜默默地退了出去，沐行歌胡思亂想了一會，終是抵不過身體的疲倦，又睡了過去，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，看到桌上的燭光，戰天鉞坐在桌前，正定定地看著自己。

沐行歌眨了眨眼睛，還沒說話，戰天鉞就站起身，問道：“想喝水嗎？”

“嗯！”沐行歌點了點頭。

戰天鉞倒了一杯水端了過來，在床邊坐了下來，一手托起她的頭，一手把水盅端到了她口邊。

沐行歌喝完水，戰天鉞隨手把水盅放在一邊，讓她依在自己胸膛上靠著自己。

沐行歌等著他開口，可是戰天鉞卻不出聲，就靜靜地坐著。

沐行歌等了半天，他也不說話，無奈只好自己先開口：“你在想什麽？”

“想怎麽讓你答應嫁給我！”戰天鉞淡淡地道。

沐行歌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，楞了一下。

戰天鉞嘆了口氣，伸手擡起她的下顎，讓她看著自己：“我欠你一個解釋……南鎮的事是我的錯……”

“不，你不欠我！”沐行歌打斷了他，微微一笑：“我還該感激你呢，最後選擇了相信我！”

“你在擠兌我嗎？”戰天鉞挑眉。

“沒，真是心裏話，當時你要不信我，我早沒命了！”沐行歌淡淡一笑：“他們算計的很好，同時出手，你如果不對付那殺手，我也會死！橫豎都躲不掉的！現在能撿回一條命，我已經知足了！”

“別安慰我！”戰天鉞悻悻然地道：“你恨我就明說，我不會怪你的！”

“我不是安慰你啊，你自己也知道的，否則你不會去對付那殺手，你雖然看不到你身後，可是你能感覺到那殺手不會比巫馬遜色不是嗎？天鉞，也許有人會誤解你當時的舉動，我心裏知道是怎麽回事就行了！”沐行歌安慰道。

戰天鉞說不出話了，低頭將臉貼在她耳邊，喃喃地道：“謝謝！”

他臉上帶了滿足的笑，他可以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誤解，只要這女人懂自己就行了！

還好，他喜歡的人是個聰明的女人，懂他的苦心。

“給我說說，我昏迷不醒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麽事？”沐行歌緩和氣氛地問道。

戰天鉞也不隱瞞，把她昏迷時候發生的事全告訴了他，包括自己想給她逼毒結果被如影搶了的事都說了，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，只是陳述事實。

沐行歌聽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，道：“我頭昏昏的，無法思考，你說說，你對這些事怎麽看？”

戰天鉞斜了她一眼，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，低笑道：“你不是無法思考，你是在考我呢！”

沐行歌無辜地眨眨眼：“我怎麽就考你呢，我是在請你指教我呢！”

戰天鉞無奈，攤上這麽個女人，只能自認苦命了。

“咱們先說如影吧，他這次出現的時間太巧了，你受傷他正好沖了出來，好巧不巧你中的毒只有他有辦法！”

戰天鉞冷冷道：“我不是不懂感恩，只是覺得這一切就像事先安排好的！也許，如果沒有巫馬，你中毒也是難免的！甚至我懷疑，巫馬劍上根本沒毒，巫馬殺人講究的一擊而中，他這樣的高手有自己的驕傲，在劍上下毒這種是三流殺手才做的，他除非不承認自己是當世高手才會這樣做。而如影就

不同，為了達到目的，他很有可能這樣做，當時他先搶到了你，他完全有機會給你下毒！”

“哦，然後浪費自己的功力給我逼毒？”沐行歌笑道。

戰天鉞瞪了她一眼，冷笑道：“不這樣，他怎麽有機會得到你的原諒，得到魅影他們的同情？沐行歌，你失去了功力都能恢覆，你怎麽知道他沒辦法給自己恢覆功力？我可聽魅影說，他精通醫術，這種事應該難不倒他！”

“繼續說，我沒說你說的不對啊！”沐行歌陪笑道。

“向媛和白子騫也出現的很巧……我不懷疑白子騫，但是我不放心向媛……”

戰天鉞沈悶地說：“這次我沒帶她來就是不想節外生枝，沒想到她還是來了……向媛這些日子都安分守己，我無法想象她是用什麽辦法和如影勾搭上的！”

沐行歌微笑：“向媛來之前，如影的船出現過，我本來想提醒你的，後來看到白將軍和她一起來，我又想著不可能，她怎麽可能在白將軍的眼皮下和如影聯系呢！如果他們真有往來，他們一定有其他的聯系方式！”

戰天鉞點點頭：“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，只是你說他們兩勾結想做什麽呢？”

沐行歌無辜地眨眼：“我問你呢，你怎麽問我啊！”

戰天鉞斜了她一眼，這女人就是裝傻，她是逼自己主動說啊！

“如影從我這裏討不到好處，他的目標只能是你！而向媛想要我，除了你就沒人對她有威脅了！”

戰天鉞懶懶一笑：“雖然這兩人目的不同，可是想要的結果是一樣的，那天我要是選擇錯了，我們兩現在已經反目成仇了！現在他們掩飾的很好，讓我們都抓不到破綻！你說要怎麽讓他們暴露呢？”

“不知道，不是告訴你了嗎？我昏沈沈的，不能思考！”沐行歌無賴地笑道。

戰天鉞實在忍不住了，捏起她的下顎，狠狠地吻在她唇上，本想一嘗即止，可是碰到就無法控制自己了，這兩天等候的焦慮，不安全化做了激動，讓他越吻想要的越多……

沐行歌受不了，擡手推了推他，他才反應過來，喘息著擡起頭，目光灼灼地盯著沐行歌：“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他們加快步伐暴露……那就是我們成親！這樣如影忍受不了，向媛也會沈不住氣，他們一定會動作的！”

沐行歌失笑：“你這算求婚嗎？”

“嫁給我……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！我無法再經歷一次有可能失去你的痛苦……你根本不知道這兩天我是怎麽過來的……沐行歌，我受夠了！”

戰天鉞低吼著，手卻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，慢慢放柔了聲音：“我認命了，你想要我只娶你一個，那就你一個吧！你贏了！”

沐行歌撇了撇嘴：“說的這麽勉強，還是覺得不甘心吧！戰天鉞，我可沒有逼你娶我，你還是考慮清楚，否則以後後悔了，那就費事了！”

“我做事從來不後悔！我既然答應了你，就不會失言！”戰天鉞堅定地道。

沐行歌眼睛轉了轉：“那向媛呢，她還是你的媛妃呢！”

“回去我就把她廢了……”戰天鉞狡黠地一笑：“當然這罪名得你背……誰叫你不準我納妃呢！”

沐行歌瞪他：“你就不怕她羞惱之下來把我殺了？”

“這不是正好讓她暴露嗎？我也累了，成天要提防著她，還要陪她演戲，正好可以看清她的真面目！”戰天鉞道。

沐行歌嘲諷地道：“有個人不是很心疼她嗎？聽說人家中了毒夜不成寐，為伊消得人憔悴呢，怎麽現在倒說累了！”

戰天鉞捏了捏她的臉，笑道：“原來你還是挺關註我的，這些事你也知道！那還有什麽你不知道的？要不要我全告訴你啊？”

“洗耳恭聽！”沐行歌索性打蛇隨棍上。

戰天鉞無奈，長長嘆了口氣說：“之前在錢林她救了我，中了毒後我就帶她回西溱，小歌兒，你不知道，她那樣子根本不像做假，氣息奄奄，一天天離死亡越來越近……我當時是真的相信她為了救我命都不要了……她好了後，我就封了她做媛妃，也算感謝她的救命之恩！”

沐行歌忍不住道：“你這人也無情，你要是對她好點，她會對你死心塌地的！”

戰天鉞搖頭：“怎麽對她好？把皇後的位置給她嗎？不瞞你說，我的確這樣

想過，這次來北俞，如果和你做了了斷，回去後我會立她為後的！她很聰明，給了她想要的，她就會像你說的對我死心塌地的！”

沐行歌一把推開了他，冷笑：“那就去給她她想要的，這樣我倒省心了，沒人處心積慮地想殺我了！”

戰天鉞嘿嘿笑道：“小歌兒是妒忌了？那還不是之前你一直拒絕我傷了我的心，我才打算破罐子破摔的……現在當然不同了！我知道你心裏有我！”

“誰心裏有你了？你別自作多情！”沐行歌惱羞成怒地低吼道。

“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我有眼睛我看到的，你否認也沒用！”戰天鉞重新攬住了她，陪笑道：“我們繼續說，你聽完再發火啊！”

“你說我聽，別動手動腳！”沐行歌還是不客氣地推開了他，動作大了點，扯動了傷口，痛的皺眉。

戰天鉞不敢再拉她，怕又弄疼她，只能忍著，低聲說：“我來北俞之前遭戰顏夕和戰婧菱算計過，當時向媛也中了暗算，可是她沒有趁機找我，那天她雖然和我在冰窟裏相安無事地呆了一晚，可是也就是從那時候，我開始懷疑她了！”

“暗算？”沐行歌腦子一轉，立刻就明白怎麽回事，揶揄地笑道：“送上門的美人不要，戰天鉞，你真是暴殄天物啊！”

戰天鉞被她說的臉有些紅，還好沐行歌沒說出為了誰守身如玉或者是不是他不行的話，否則他真沒臉見人了！

“那種藥我沒感覺還說的過去，可是她不同，她在樓子裏面呆了那麽多年，她怎麽可能沒感覺呢！而且她還是玄妙，她要連這點警覺性都沒，她早死了許多次了！”

戰天鉞冷笑道：“我逼著戰婧菱早日成親，逼著戰顏夕挑選夫婿，也是為她們好，再在宮裏呆下去，她們遲早有一天會在向媛的算計下丟了命！恰好聽說武康找了殺手來殺你，我就借這機會來北俞了。小歌兒，西溱皇宮她就是女主人，但凡她有點認識就該滿足了，可是她還是追來北俞了！這說明什麽？”

沐行歌笑道：“人家關心你啊，來了還可以再上演一次美人救英雄的戲碼，這樣再來一次，回去你要不封人家做皇後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！”

戰天鉞被沐行歌說的啼笑皆非：“你當她像你一樣傻啊，同樣的把戲玩一次就行了，第二次玩不好就真的丟了自己的性命，還可能弄巧成拙，她是聰明人，不會這樣做的！”

“我是傻，那你去找你聰明的媛妃啊！”沐行歌賭氣道，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和戀愛中的女子沒什麽兩樣，就是聽不得自己的男朋友說別的女人好！

“我說錯了，我家小歌比她聰明！”戰天鉞還算識相，趕緊更正：“她是小聰明，我家小歌是大智慧，小聰明在大智慧面前肯定是不堪一擊的！”

“哈哈！”沐行歌笑起來，沒想到戰天鉞還有這一面，懂的怎麽討好女人啊！

“別笑了！”戰天鉞突然板起臉喝道。

沐行歌一楞，笑容就僵在臉上，莫名其妙地看著戰天鉞。

戰天鉞探身過來，在她耳邊說：“看到你笑我就想吻你……你想我吻你嗎？”

呃……沐行歌臉頓時紅透了，沒好氣地一把推開了他，板著臉不說話。

“說正事呢，別打岔！”偏偏戰天鉞還一本正經地訓斥道，弄得沐行歌又想笑，可是想起他的威脅又不敢笑，憋的臉更紅。

“聽到向媛來北俞的消息，我就知道了，這女人的野心區區一個媛妃是無法滿足她的，她想做皇後……要是我滿足了她，誰知道她會不會想要的更多呢？也許她還想像你一樣做女皇呢！”戰天鉞嘆道。

“就這樣，你才懷疑她？”沐行歌搖搖頭：“我覺得她倒沒你說的那麽大的野心，她和我不同，她的興趣不在你的江山，而在你這個人！她想完完全全地得到你……戰天鉞，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歡做皇上的，我是沒依靠才逼著自己往前走。她有你就夠了！”

“也許吧！不管她有沒有野心，反正她敢對你動手就讓我無法容忍！”戰天鉞發狠地道：“我又不是擺設，弄到後就可以帶著到處炫耀！我是人，我想要我的家安寧，可不是無窮無盡的算計！”

沐行歌嘆了一口氣：“你這樣做會把一個愛你的人逼瘋的！”

“不這樣做，會把一個我愛的人推的遠遠的！”戰天鉞握住了沐行歌的手：“你憐憫她，為什麽就不憐憫憐憫我呢！”

沐行歌沈默了，你愛他他不愛你，他愛你你卻愛著他，這是一個情感的怪圈，不是她和戰天鉞能想的周全的!

再說的自私一點，她從來沒對向媛起過殺心，向媛卻一次次設計她，她再憐憫她，那不是農夫和蛇的故事重演嗎？

更何況，戰天鉞這一出戲上演，她還要冒風險呢，誰死誰活都還沒定數，她憐憫她，如果死的是自己，那誰來憐憫她呢！

“呵呵，我們這樣算不算聯合起來算計他們呢？”她自嘲地一笑。

戰天鉞嘆了一口氣道：“不算，他們可以不中計的，他們如果真如他們表現出來的心誠，誰也無法算計他們！小歌兒……我們只是在走自己該走的路！”

幸福的路……沐行歌聽懂了戰天鉞的暗示，不管如影和向媛會不會動手，他們都要過自己的生活，不能因為他們而放棄自己追求幸福的權利！

戰天鉞已經選定了走這條路，自己呢？

她看著戰天鉞，她能選擇他作為這一生的愛人嗎？

只是短暫的遲疑，沐行歌就做了決定，不能因為遭遇過一次背叛就以為天下的男人都不可信，如果婚姻是一場賭註，她願意再賭一次，就以眼前這人跟著自己跳下山崖做賭註，她相信她這次會贏的！

“我答應嫁給你，不過戰天鉞，你好歹也弄得像模像樣的求婚儀式，像這樣我們兩說說，弄得好像私定終身一樣！”她打趣道。

得到她的首肯，戰天鉞已經是心花怒放，哪還在乎她提什麽要求呢，當即點頭道：“行，你說，要怎麽求婚，我保證做到！”

沐行歌眼睛亂轉，半響才道：“聽說提親要大雁做文定的，你去抓兩只大雁吧！”

北俞是北方，此時天還沒暖，大雁還沒回來，要抓只能去南方，而離北俞最近的東豫氣候溫暖，此時去東豫無疑是最好的選擇。

戰天鉞聽了心一動，他可沒想著沐行歌是故意為難自己，這女人不會無緣無故地提大雁的，他腦筋立刻想到了如影身上。

如影一直在海上飄忽，除了他善於隱藏蹤跡，有沒有可能有人在暗中幫助他呢！

而東豫和無戎是最不願意戰天鉞和沐行歌結合在一起的國家，這次出動了那麽多殺手雖然都是江湖中人，可是沒有他們暗中推波助瀾，這些人又怎麽敢動手呢！

“小歌兒，要大雁我去嘉衛給你抓吧！東豫那邊天太冷，還是等暖和點再去吧！”戰天鉞意味深長地道。

戰天鉞有自己的打算，一統天下雖然是他的夢想，可是東豫不同南充，東豫幾個大將都是從西溱投奔過去的，他們了解西溱的實力和軍隊的作戰方法。

戰天鉞才接手西溱沒多久，還沒完善自己的軍隊，這時候不想和他們硬碰硬，更何況，他已經暗中派人打聽這幾個將領在東豫的情況，計劃著說服他們落葉歸根。

在計劃沒完成之前，他不想節外生枝惹惱了這幾個將領，免得到時弄得傷亡慘重。

如影就算和東豫太子勾結，他也不放在心上，難道自己一個西溱皇上還不如一個瞎子嗎？東豫太子只要敢動手，他正好師出有名滅了東豫。

沐行歌一聽戰天鉞的語氣就猜到了他的想法，點點頭說；“行，那你去嘉衛抓吧，順便把你那不聽話的八妹救回來！”

戰天鉞挑眉：“你不和我一起去嗎？我還以為你想見見華子衿呢！”

沐行歌聞言遲疑了一下，想起自己來北俞時曾經給華子衿寫過信，可到現在華子衿也沒回過信，這不正常，難道華子衿出了什麽事了嗎？

她蹙眉看向戰天鉞，問道：“你有什麽事瞞著我嗎？”

戰天鉞失笑，伸手揉了揉她的頭：“你能不能別這樣敏感！女人太聰明可不好！”

“太笨更不好！容易被人騙！說吧，華子衿出了什麽事？”沐行歌問道。

戰天鉞沈吟了一下才道：“具體有沒有出事還不知道，但是嘉衛不正常！華子衿雖然按時上朝，可那些處事的風格不像他，我懷疑有人假冒他！所以這次讓白子騫和向媛去救戰顏夕也是試探之舉！如果那人真是華子衿，他不會不給我面子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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